※水果組=里斯×梅倫
※各種現代私設
※文:渫澈
❖第一章
從黑暗中醒來時,里斯發現自己臥倒在一條陌生的窄巷裡。在冷白色路燈照明下能看見淅瀝細雨打得地面濕漉漉,身上軍服吸飽泥水貼在肌膚上,十分不舒服。
有些不悅的撐起身體打量四周,由建築物和不遠處模糊的大街動靜他能斷定自己身處於城市之中。
昏迷前在身邊的夥伴們全不見蹤影,他特意來回在散發垃圾惡臭的巷中搜索一番卻一無所獲。
里斯對於莫名其妙的現況雖有點困惑,但經歷過星幽界那些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後倒也不覺得恐慌。
「先弄乾身體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在這裡的話其他人應該也……咦?」
他原本想照著過去習慣操作火焰,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火焰並未隨著熟練的控制方式出現,就像憑空消失般,只剩與雨水同樣冰冷的空洞感。
反覆嘗試了幾次,卻連一點火星都沒有冒出來。遲來的不安揪緊心臟向四肢蔓延,麻痺感由腳底泛起擴散。
「這就是復活的代價嗎……」
過去那種能灼傷人的熱度已完全感受不到,取而代之的是胸腔裡溫暖而穩定的跳動。
拔除自保的強悍力量,一切歸零重新開始的人生。
自那巷子中醒來已經過了兩個月。
經過難捱的適應期後,里斯在這個城市待了下來。
儘管在這個城市的階層中他是一位連身分都無法證明的最底層,所幸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會需要這種不會有太多包袱的人。
特別是那些踩在合法邊緣的灰色地帶的工作,因為就算出了意外也能輕鬆無聲無息的解決。
雖然跟身為軍人或戰士時做的事情幾乎八竿子打不著,但依他的性格與能力目前也就只能待在這裡。
幸好以他的適應力也很快就能進入狀況。
這個禮拜第三次將一群喝酒賴帳鬧事的爛客給扔出酒吧,一場群架後今夜酒吧大概也無法營業了,完整可使用的椅子只剩下零星幾把,吧檯也滿是混和各種酒水與瓶子碎片的垃圾。
里斯和同為圍事的同事們打過招呼後便躲到後門休息,想慢點再清理那些被砸得七零八落的桌椅與酒瓶碎片。
要是無法集中精神徹底清理乾淨,讓老闆抓到肯定又是一頓訓、順便還有了苛扣工資的正當理由。
開門脫離酒吧內混濁的空氣,後巷雖然是堆放垃圾的地方但空氣嗅起來卻比裡面要舒服得多。
剛才混戰中他一時不察被人從背後襲擊,頭部狠狠挨了一擊,當時造成的暈眩感其實到現在還未散去。
里斯艱難的試著深呼吸舒緩暈眩感,卻一點效果都沒有,暈眩程度不斷加劇,胃中還隱隱泛起噁心嘔吐感。
「嘖、有點糟糕啊……必須快點……」里斯轉身想回酒吧裡,手搭上門把卻完全使不上力,視野傾斜後他歪倒在骯髒的地面,意識也隨之遠去,眼前瞬間被黑暗吞噬。
過去好像也曾有這樣的感覺。獨自沉浸在寧靜的黑暗中,不去思考、緊閉雙眼,單純享受著這份安寧。
雖然四周有些細細的嘈雜聲響,但是里斯一點都不想睜眼察看。不管它有威脅與否,與他無關。
只要維持現狀、閉眼仰臥在黑暗中便足矣。
不過似乎有人並不想任由他耽溺於這樣的安詳中。
一個有別於那些模糊細碎聲音的鮮明足音伴著細微的布料摩擦聲從遠方向里斯走來,堅定且毫不遲滯的行進,最後停留在他的身側。
一絲暖黃的光亮透過薄薄的眼皮擾亂了安寧,他蹙起眉頭。
像是被他不耐煩的表情給逗樂了,足音的主人發出愉快的輕笑:「久等了,我是您的引路人 --
里斯猛然睜開雙眼,刺眼的白光扎得他眼睛刺痛不已,嗆鼻的消毒水味也跟著竄進鼻腔。
適應晃眼的光線後他下意識看向床畔,在以白色為基調的單調病房中,一如初到星幽界時耐心站在自己身側等待的男人顯得突兀至極。
雖然服裝與在星幽界的樣式已有些出入,臉上顯眼的十字刺青也不見蹤影,但這並不妨礙里斯認出眼前的人。
張口想呼喚對方名字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渴到難以發出聲音,四肢和意志也有些脫節無法順利地控制撐起身體。梅倫發現他清醒後笑著從旁邊櫃子上倒了杯水遞過去:「該說是……好久不見?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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